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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名: 陪我跳最後一支舞(三)
作者: 喬語情 日期: 2005.12.03  天氣:  心情:

「小心!」威大吼,急急將方向盤用力一旋,在驚險中閃過了那輛車子。我才剛鬆一口氣,卻見另一部遊覽車閃避不及地從側面追撞而上!

擋風玻璃瞬間碎了一地。在刺耳的煞車聲與撞擊聲中,我的前額猛烈地往前撞去。在意識逐漸模糊之前,我感覺到威在那一刻側身護住我…..

眼前一片壓迫人的闃黑,我在昏厥時緊緊抱住懷中的琉璃娃娃。

不能碎啊,這是給威的生日禮物,不能碎啊…..


醒來時,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。

「啊,小綾,妳醒了!」

守在我床邊的室友娟娟,雀躍地嚷出聲來。「好險啊,車子的鋼板全都撞得扭曲了,妳竟然只有輕傷!」

我愣愣地抬手望著裹在臂上的紗布,再碰碰環繞在額前的繃帶,恍惚地回想著;就在我飛出外之前,威用他的身軀擋住了我…..

「醫生說妳要是醒了,就可以辦出院手續…..小綾,妳有沒有在聽啊?」

娟娟自顧自地絮聒著,我卻連一句話也聽不下。腦海中,不斷地迴蕩著車禍時,威縱身抱住我的模樣…..

「阿威在哪裡?」

「阿威?喔,妳是說學長嗎?」娟娟恍然大悟地一拍手,笑笑地說道:「放心吧,他沒什麼事,不過醫生要他做一下腦部斷層掃瞄,看有沒有腦震盪。」

「我要去找他!」

罔顧娟娟的阻止,我翻身下床。向護士打聽威的病房之後,我馬不停蹄地奔去。

「威!你有沒有…..」

推開房門,我焦急地望向躺在病床上的威,脫口而出的詢問硬生生凍結在喉頭。

威的床邊,有個蓄大波浪捲長的女子,正親暱地偎在他身旁!

我怔怔地呆立原地,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。

「小綾?」威率先出了聲。那個原先背對我的長髮女子也緩緩轉頭望向我,我這才發珼,她就是近年來活躍於舞界的林心!

我仍然不知所措地站著。林心對我禮貌地點點頭,再回頭望向威。「你的傷要不要緊?明天的排練…..」

「放心吧,告訴團長,我不會缺席。」威直視著林心美麗的臉龐,肯定地允諾道。

「那就好。」林心放心地展露笑靨,在威的臉上輕撫著,「那我先走了。明天見。」

臨走之前,林心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;那眼神,帶有幾分探詢的侵略性。

我目送著林心走出病房,心中酸酸澀澀地混雜著錯綜的情緒。直到威又喊著我,我才回神走到威的身邊。

「小綾,妳有沒有怎樣?」威緊緊握住我的手,眼中盛滿焦灼。

「沒有,我沒事。」我低下頭,靠在威胸前。「明天的排演別去了好嗎?」

威的手突然一緊。「妳怕我跟林心真有傳聞中的關係?」

我搖頭。威的心意,在他撲上前來保護我的那一剎那,我就完完全全地明瞭了。「我是擔心你的傷勢,剛出了車禍,又要勉強練舞…..」

威固執地搖頭。「我是主角,不可能缺席。」

「可是,醫生說你可能有腦震盪…..」

「等我排練完,再回來檢查吧。總而言之,明天我不可能不參加。」

「真的不要緊?」我擔心地望著他,毫無選擇地做了退讓。

「嗯。如果妳擔心的話,明天陪我去吧,在台下看我,好不好?」

「當然好。」我笑著傾身抱住威,眼尖地瞥見隨身帶著的包包,就擱在病床旁的桌子上。

「咦?那不是我的包包嗎?」

「喔。那是剛剛護士拿過來的,忘了告訴妳。」

「我把你的生日禮物放在裡面呀,不知道有沒有撞壞。」我擔憂地拎起包包,拉開拉鍊,掏出包裝好的禮物,卻聽見裡頭明顯地傳出一陣細碎的聲響。

「沒關係,人沒事就好了,禮物不重要,真的。」威安慰著我。

「都碎掉了。」

我沮喪地拆開包裝紙,拿出琉璃娃娃,發現整個琉璃已經撞得千瘡百孔,面目全非。更糟糕的是,男娃娃抬起的右腿竟然斷成了兩截,殘骸孤單地躺在包裝紙上。

「真的不要緊,心意最重要嘛。不過我今年的生日,運氣還真差,竟然出車禍,連愛車都撞爛了。」

威兀自打著哈哈,想要安慰心情陰鬱的我。

「算了,只要你沒事,我還是可以繼續替你慶祝生日。」我勉強提起精神,將碎掉的琉璃娃娃用報紙包一包,塞進垃圾桶。

「明天排練完,我陪妳再去挑一個。不,挑一對好了,我們一人一只,妳說好不好?」

「嗯!」我用力點點頭,終於笑開了。「你答應我的喔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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